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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玦看來,這套房子裡除了這些畫,別的東西都不值錢,如果是搬家的話,大可不必打包帶走,但為了讓柯墨在國內住得習慣,他還是讓人找了國際搬家公司,將那些破爛衣服和墨鏡連同所有畫作畫材都仔細打包搬運回國內,送去了霄雲公寓。
回國後的第二天,數名家政人員在偌大的房子裡忙來忙去,按照僱主的要求將所有物品分門別類歸置好,顧玦站在客廳,親自盯著他們小心搬運柯墨的畫作。
能看得出來,柯墨這些年一直在畫畫,作品數量多的驚人,顧玦暫時沒有那麼多時間逐一欣賞,眼下想要先花這一下午時間從中挑選出一些來,讓人根據尺寸去定購畫框,裝裱在各個房間的牆上。
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些從紐約搬運回來的畫作中,竟然有一幅熟悉而又陌生的作品——
在一個裝滿素描作品的紙箱子裡,他看到了柯墨十年前為自己畫的那幅人體素描。
這幅畫裝在一個透明文件袋裡,壓在箱底,看上去並沒有被特殊對待,仿佛只是隨意收納在那裡,像那段往事一樣,被塵封在記憶紙箱的箱底,如今卻被人一不小心翻了出來。
就這樣與十年前的自己不期而遇,顧玦的胸腔里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感,那一年裡發生的很多事突然如潮水般從記憶深處湧出,將他困在原地無法移動,直到管家鄭伯湊過來問他:「顧總,怎麼了?要幫忙嗎?」
鄭伯在顧家工作很多年了,顧玦沒有小名,父母都直呼他的全名,鄭伯覺得稱呼僱主家孩子全名不禮貌,喊「小玦」又顯得比他父母還親昵也不好,於是在他小時候堅持管他叫少爺,後來柯墨來了顧家,就改叫「大少爺」、「柯少爺」,再後來柯少爺走了,又有了顧柯羽這個小羽少爺。直到前不久顧海年去世,鄭伯認為顧玦需要擔當起顧家家長的角色,於是在外面開始改口叫「顧總」。
顧玦被這麼一問,終於緩過神來,慌忙將手中的畫翻過面去不讓他看到,搖了搖頭:「沒事。鄭伯,你在這兒盯著,務必留意不要弄壞這些畫,我去醫院看看。」
鄭伯:「哎,好,放心吧,這兒有我呢,你去忙吧。」
顧玦沒有去醫院,他開車回了家,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又發了很長時間的呆,直到天色漸暗才終於下定決心,拉開書桌一側的抽屜,找出父親生前常用的打火機,想要將那幅畫燒掉。
他一手拿著畫,另一隻手按下打火機,卻在火苗躥起、將畫紙邊緣點燃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匆匆合上打火機蓋,吹滅畫紙邊緣的火焰。
畫紙燒毀了一個角,還好沒有破壞畫跡,他將邊緣的灰燼清理乾淨,將這張畫裝進一個黑色文件袋,連同柯墨的護照一起,收進書房的保險柜中。
這些年,顧玦一直避免回頭看,他將那段經歷視作人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不想承認自己曾經是那麼傻,竟然會被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孩支配內心。
當初不是沒有糾結過,躲閃過,甚至時至今日,他都無法正視那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自從那天晚上被柯墨嚇個半死,顧玦更加堅定了兩件事:
第一,自己是直男,無法接受同性之間的親密行為;
第二,柯墨有毒,一定要遠離他。
當時顧玦有一個走得很近的同班女同學,和他一樣是個成績拔尖的好學生,幾乎每次考試都是兩個人在爭奪年級第一名的位置。勢均力敵的較量下,少男少女之間有一絲曖昧的小火苗在跳動,偶爾會在下午放學後一起去學校食堂吃飯,一起去操場散步,然後回到教室上晚自習。
就在顧玦刻意疏遠冷落柯墨幾天後,某天下午最後一節化學課他有點走神,漏掉幾個知識點,為了儘快補上,放學後他請女同學去學校馬路對面的咖啡廳吃飯,想要借筆記來看。那間咖啡廳對於普通學生來說價格偏貴,主要服務於附近寫字樓的白領,因此客流集中在白天,傍晚很安靜,適合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書。
兩個高中生選了靠窗的位置,點了咖啡、意面和女孩愛吃的甜點,顧玦隨便吃了幾口東西填飽肚子,就借女同學的筆記看了起來。他看的很認真,未曾留意有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外路過,看了這邊一眼就變了臉色,轉身折返走進咖啡廳,逕自朝自己這桌走來。
頭頂的光源突然被遮住,在筆記本上投下一片陰影,顧玦這才抬起頭來,看到柯墨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委屈怨恨。
顧玦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柯墨也沒有說話,倒是坐在顧玦對面的女同學先開了口:「顧玦,這是……你弟弟吧?」
顧玦點頭嗯了一聲,突然擔心柯墨在外人面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於是匆忙站起來先發制人:「我忘了今天家裡有事不能上晚自習了,曉蕾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說完就以最快度將自己的東西收進書包,一手拎起書包一手抓起柯墨的胳膊往外走。
女同學在身後喊:「你不是要抄我的筆記嗎?給你拿走吧。」
顧玦擺擺手:「不用了,我看完了。」
走出咖啡廳,顧玦鬆了一口氣,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柯墨:「你怎麼還沒回家?」
柯墨臉上的怨恨消失了,委屈還在,沒有回答顧玦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個女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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