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染黄沙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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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安歇下没有多久,便有人示警,马蹄在沙漠中不会出声响,加之此地没有灯火,因此敌人离得很近才被现。
幸好孟利已经派人布置好营盘,防守之间没有漏洞,而周围的石山上也驻守了军兵,很快便进了了战斗状态。
山匪们再次呼啸而来,皆是骏马,北地的骏马以脚力和耐力著称,度极快。这也是北疆各族的长处,比大康的军兵们更擅长骑射,彪悍勇武。
并不停留和靠近,只是远远地射了几轮羽箭,有一队快马冲杀过来,见无利可图便急退了回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如疾风,去似鹰隼,山匪们扔下了几具尸体,也杀死官兵,飞地离去。
似乎他们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并不准备大举进攻。
孟利蹙眉,派人追杀出去,但是他们的马没有对方快,道路也没有对方熟悉,很快便失去对方的踪迹退了回来。
孟利来到拓跋飞的帐篷之中:“卑职拜见王爷,有一事向王爷请教,还请王爷赐教。”
“指挥使请讲。”
拓跋飞优雅地斜躺在帐篷之中,手中端着茶杯,似乎在品茶。敌人的夜袭,丝毫没有坏了他的兴致,脸色淡然无波。
“今日的山匪,王爷有何高见。”
“此地乃是大康的界内,本王焉有高见。”
“此地虽然是大康的地界,然则已经靠近匈奴和大康的交界之处,此地也常有匈奴和异族前来劫掠。昨夜和今日偷袭之人,卑职看各族皆有。想王爷对此地比卑职熟悉,还请王爷不吝赐教。”
孟利毕竟是禁卫军指挥使,对此地并不熟悉,更不熟悉那些异族。
拓跋飞淡笑道:“本王以为,今日之事,必然是事先有所预谋。那些人乃是乌合之众,本王只是担心,背后另外有人意图破坏大康和我大月支的联姻。”
“依王爷高见,是何人在背后作梗?”
“指挥使当对此地的各族以及匈奴部落有所知,虽则单于名义上统一了匈奴,建立大月支帝国。然则,还有一些匈奴部落不肯归附,更有其他各族各自行事,因此北疆战事一直不曾平息。”
拓跋飞颇有深意地看着孟利,此次和大康联姻,最打动大康皇帝的条件,便是请大康帮助大月支,两国结盟,助大月支统一匈奴,收服各族,从此两国交好,边境再不起战事,还百年之清净。
只是他也明白,盛帝却不会眼看匈奴做大,虽然棠梨孤统一匈奴和各族,可能会让两国边境少了许多滋扰和战乱。但是,如若匈奴势力过大,野心不息,必定想进犯锦绣中原。
因此,盛帝心中到底是何想法,拓跋飞却是也不能揣测明白。
表面上,两国结成姻亲,但是都明白这并不能保证什么。
“王爷,卑职久在京城供职,对此地甚是陌生,还请王爷明言赐教。”
“我匈奴从漠北西迁,向西迁移的过程中融合了月氏、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之人。鬼戎、义渠、燕京、余无、楼烦、大荔,等异民族,皆被中原人统称为匈奴。然则,并非如此,各族部落之间皆有自己的势力。”
“卑职愚钝,还请王爷赐教。”
“在我大月支棠梨孤单于建国前,大小不同的氏族部落割据,部落和部族联盟的情况是,时大时小,别散分离。各分散居溪谷,自幼军长,往往而聚者百有余,然莫能相一。大月支附近,便有犬戎,柔然等部落,不尊奉单于,各行其是。”
“然则,如今偷袭和亲队伍的,是何方人马?”
“本王观之,乃是多方人马和山匪流寇混杂而至,此辈不足虑耳。只是,此辈为何纠集在一处,偷袭和亲队伍,其中蹊跷便耐人寻味了。”
“还请王爷赐教,若是破坏和亲,谁得利最大?”
“指挥使一语中的,如今犬戎和柔然,以及各方未曾归附单于者,皆不愿看到大康和大月支联姻,意图破坏。只是若明面出兵破坏,恐惹大康皇帝震怒,招致单于大兵压境问罪。此辈,以本王观之,皆是此地中原和匈奴的流寇组合而成。”
孟利躬身拜道:“听王爷一番高论,卑职受益匪浅,茅塞顿开。如今还请王爷赐教,此去前方该如何应对布置。”
“指挥使不必忧虑,此辈难以对抗和亲大军,何况指挥使更有弩车护卫。此去前方便是玉门关,有大康重军,想必指挥使已经派人前去送信。本王亦在前两日,派人向单于禀报,单于已经派大军前来迎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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