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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茗啟緊忙低下頭,不好意思再看。
他如今到了娶親的年紀,爹娘催得正緊,只是不知道……南北究竟是不是哥兒。
畢竟爹娘原本就對大哥娶了臉上沒有哥兒痣的嫂嫂這件事感到很生氣,甚至都不讓大哥回家過年。
若是何歡真的不能生娃娃,那麼宋家傳宗接代的任務便落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可讓人感到擔憂的是,南北的臉上也同樣沒有哥兒痣。
甚至……像個漢子。
若不是他的骨架有些偏瘦,恐怕大家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他是個漢子。
宋茗啟想像了一下自己將南北娶回家後,爹娘對他倆冷眼相待的樣子,忍不住生出了退縮之意。
可一抬頭瞧見了南北對著何歡笑的溫雅模樣,心頭就又變得熱乎乎的了。
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應當要比傳宗接代重要吧?否則一輩子都要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這日子要怎麼才能過得下去?
挑著扁擔的宋茗啟和回想著公婆的何歡各自懷著心事,可南北的注意力全都在兔子的身上,完全沒有感覺到周圍氣氛的變化。
懷中兔子的三瓣嘴不停地翕動著,粉色的鼻子碰了碰南北的指腹。
感覺到動靜,南北小心翼翼地把它端了起來,和自己的眼睛平視,「餓了?」
兔子當然聽不懂,只堅持不懈地用嘴巴拱著南北的手。
楊窪村的位置也算是溫暖潮濕,山外還沒開春兒,村里小路兩邊的樹下竟已經冒出了淺淺的綠芽兒。
南北環顧了一下四周,剛好瞧見了幾根適合兔子吃的草葉,他緊忙走過去揪了兩根,一根遞給何歡,另一根餵到了懷中兔子的嘴邊。
何歡天□□玩兒,肯定喜歡餵兔子。
不過南北表面看起來風輕雲淡的,實際心裡也是十分憂愁煩悶。
雖然對銀錢沒有具體的概念,但他在方才從那些村民臉上的驚怔表情中,感覺到了宋茗啟手中這二兩銀子的價值。
宋茗啟在山上做獵戶,平日裡自然是十分危險的,經常能碰到攻擊性極強的老虎和野豬,因此攢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如今也十八九歲了,正是準備娶妻生子的年紀,可今日平白無故地將二兩銀子借給了自己,實在讓人覺得不好意思。
該儘快尋到些賺錢的法子,趁早把錢還給人家才是。
兔子吃光了草葉,繼續拱著南北的掌心,拱了好幾下,南北才反應過來,緊忙又扯了幾根送到它嘴邊。
看著白兔圓墩墩的脊背,心不在焉的南北突然靈光一閃,轉過頭問何歡道:「阿歡,你說,我們若是將那小狗糕帶到鎮子上去賣,可會有人喜歡?若是再做一些兔子形狀、貓兒形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