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话 白衣中的黑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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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炬，浓眉大眼，全身肌肉虬结，粗壮有力。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亚麻布衣，但气势强大，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那些士兵连忙弯腰低头，不敢直视。
苏兰特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一会儿，说：“你应该是教中神官战士的身份……看你的气势，不像是一般的战士……你是统领所有神官战士的最高神官？你是……格里夫？”
最高神官是什么身份？是教皇的左右手，是管理教廷军队的第一人，是神官战士里最厉害的存在。看苏兰特这聊天的架势，是把对方当成普通人了？
格里夫不由得一愣：“你见过我？我对你可没什么印象。”
苏兰特摇摇头：“不，猜的。我有位……朋友，告诉过我，现在最高神官的名字。”他想起那位在极恶之城大厅告诉自己教内情况的牧师。最后苏兰特信守承诺，杀死他后将灵魂捏碎，不让他堕落黑暗之中。
摇了摇头，它又说：“是教皇要见我？当然这也是猜的，不然以你的地位身份，不会来见一个平民一样的家伙。”
格里夫又愣了好一会，才略带怒气地说：“是教皇大人。现在你跟我走。但在教皇大人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放肆，不然我就教你怎么趴在地上觐见。”
对于这种口头威胁，苏兰特不以为然，它本身的目的就是要见教皇：“好的。请带路。”
几名士兵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目送两人离开。今天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富有戏剧性了。
*
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走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途经一个又一个大殿和耳室，两人始终一句话没说，然后来到位于三层的教皇大厅。
这里很大，比极恶之城大厅的主厅还要大。一排又一排的长椅整齐地摆放成十几行，分成三列，中间是两条走道。洁白的墙上没有任何咒文雕刻，只有一个个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上面刻画出一个个圣人的全身像，还有神态各异的众多天使。大厅远处正中间椅背高达五米的高背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实力足可媲美一个小国家的正东教，为什么会把中枢教廷建在皇宫旁，估计不会是出于耀武扬威的思想，打算和神圣利马帝国国王平起平坐。而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对方有把自己控制在身边的感觉，让神圣利马帝国安心。
而这被信徒称为“圣教”的最高领导者，现在离苏兰特越来越近。
苏兰特来到这位教皇面前站定，抬头观察。他是一位老人，一道道皱纹爬满了脸庞，但掩盖不住那明亮的眼神，精神矍铄，给人一种精干老练的感觉。他穿着红色领边的白色长衣，胸前戴着一个纯金的十字架。
“教皇大人。”苏兰特礼貌地鞠躬。
“请坐。”教皇示意让它坐在右边的椅子上。
“教皇大人想要见我，是为什么呢？”苏兰特坐好，好整以暇地问道。
“嗯？”格里夫翻了个白眼，差点就开口说：不是你来找教皇大人吗？怎么反过来说话？但他还是忍住了。抢教皇的话茬，傻子才会这么做。
“哈哈哈哈。”教皇笑了。和蔼内敛，毫无架子。他说：“格里夫，你是想说分明是他来找我，还反过来说了？但这位先生真说对了。从他进入达曼隆坦堡后，我就对他产生了兴趣。”
格里夫疑惑了：“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充满了神圣的力量。那力量充沛得……怎么说？仿佛全身不存在血肉，都是由这种神圣力量组成。”教皇慢慢地说。
格里夫眉头一皱，突然松开。他惊异地望着苏兰特：“你……你意思是说……他是天使还是……神明？”
苏兰特还真没想到面前这位教皇能看穿它的本质。但苏兰特是天使，是神明，这个误会倒是挺美丽的。
教皇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他微笑了一下，制止了格里夫：“你忘了吗，他的样子和几天前现的魔鬼很相似。天使和神明，怎么会跟另一只魔鬼一起？”
格里夫思索了一番。然后他看向苏兰特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
苏兰特双手一摊：“那你觉得呢？”
教皇收起笑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感觉尽管你全身充满了正义的力量，但你绝不来自正义的一方。”
苏兰特耸耸肩：“那什么又是正义？”
教皇轻笑一声：“别打算跟我谈哲学，我把你叫过来可不是谈这个。我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还有你究竟想干什么。”
苏兰特环顾四周：“我还以为整个中枢教廷都禁止了魔法。但这里没有啊。”
这话一出，背后顿时感到有两束警惕的目光深深刺入身体中。是格里夫，他认为这句话有威胁的意味。
教皇“呵呵”一笑：“我对自己的魔法修为很有信心。我也对格里夫的战斗技巧和魔法运用很有信心。所以只有这里，我撤掉禁咒。”
“所以这里也成了试探叛徒的最佳场所。”苏兰特说。教皇有点意外地望着它：“没想到你的心思挺灵活。”
“所以这里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苏兰特继续说。“我相信这里面还会有不少玄机。比如我坐着的椅子，比如你坐着的椅子……”
“用敬称！”格里夫恼怒地打断苏兰特的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别在教皇大人面前狂妄自大，不然我就让你趴在地上说话！”
苏兰特无奈地耸耸肩：“……教皇大人。既然教皇大人如此明智，我可以跟你说我的想法了。”
教皇身体往后一靠：“先说说你是什么？”
“我是纯粹的力量体。”苏兰特说。“我不是人，我是分身。而我的本体，正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两只魔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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