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在旦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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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僧尼清平清宁立在破庙之中,冷眼看着,并不追赶。目视着武德司那些凶徒在雪夜中拼命狂奔,很快不见了踪影,清平方低头捡起地上丢弃的那把长剑和匕,在手中一扬,神色不由得一紧;那柄长剑确实算得上是把宝剑,材质极佳,名工打造,寒光闪闪,寒意凛冽,可仍被那把匕给削了个深深的缺口;再看那把匕,形状虽像是短剑,却更像是一把短刀,一边开刃,一边尖端又有个天狗食月似的缺口,之后则形如锯齿,靠近握柄处还有几个奇奇怪怪的花纹,他也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来;他两手暗自运劲用力一挥,长剑和匕当的一声相击,那长剑竟然被匕一斩而断,那匕却无一丝异样,顿时又是一惊,没想到这柄匕竟然如此锋利,回头看一眼薛平平,心中疑惑:这孩子究竟从哪得来这样的奇兵异宝?
尹锤见凶徒已去,眼泪婆娑地哭喊道:“大师……快来救救……救救我……我大哥……”
清平清宁急忙来到二人近前,清宁接过薛平平抱在怀里,见他已昏迷过去;清平扯开薛平平胸襟,只见他胸前鲜血淋漓,心念急转神色凝重地说道:“好个穿心一剑!武德司怎么也横插一刀进来?”随即脸色一变,怒意立起,“莫非是想抢功?这狗爪子也伸得太长了些!”
清宁用力一甩他手,泪珠儿顿时迸出,急切地跺着脚连连催促:“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拦着我又怎会……你还说我心慈手软,可你……”
清平低低地答道:“他们是武德司的人,如果没有报名,杀了也就杀了,可是……已经知道其所属,就不能不有所顾忌啊……”
清宁恨声道:“你还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儿子!儿子!儿子呀……”
清平急忙收回心神,脸带愧意,回视一眼清宁,抓起薛平平右腕把脉,只觉他脉息微弱混乱,微微摇头,“这……伤势不轻!”
尹锤哭道:“大师,你们……你们慈悲为怀……一定……一定要……救……救救他!”说罢跪下便叩头。
清宁抹一把眼泪,看看尹锤又看看清平,心如火焚:“师兄,就……就真的没办法了吗?这孩子生死关头仍去救人,可见是禀性良善身有佛性之人!”先前她被薛平平不知轻重的话语气得恼羞成怒,这会儿又在关心备至、忧心如焚之余夸赞起来。
清平想了想道:“师妹,用云海佛心、白莲济世丹!”解下自己的披风铺在地下,接过薛平平便将他放下,伸手便来解他上衣。
清宁一惊,凝目看着清平:“师兄……云海佛心或有奇效,可是……若不对症……或有大害……这……”清平缓缓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如今天寒地冻的,若不快些用药,只这流血不止就能要了他的命!”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清宁轻轻念声佛,也立即解下披风给薛平平围在身周,又从怀中掏出手巾来给他薛平平胸前擦拭,见他伤处仍然出血不止,急忙又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打开,取出两粒外形塑成一大一小白莲莲苞形状的白腊丸,破开后将一粒小指头大小的丸药“云海佛心丹”,捏碎了给他塞进口中,一颗核桃大小的“白莲济世丹”捏碎了敷在伤口;眼见得那伤口被伤药止住,却还是有些细微处在往外渗血,便又取出一个拳头大的瓷瓶,打开瓶口,将里面的药粉全倒在伤口,厚厚地又敷上一层,方将流血全部止住,随后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干净里衣,撕破了扯下一块布条给他包扎,包扎完毕,一只手抚摸着他胸口上方三颗小痣,心神一震,身子也急剧颤栗起来。
清平右手剑指如风,连连点了他伤口周围几处穴道,以图止血;眼见血流顿时变小,方将手指按在他胸口处被鲜血沾染的三颗小痣,看着那本该刺进心脏却偏到一旁的剑伤创口,微感惊讶:“这孩子在那千钧一之际……竟然避开了最凶险的之处?”
清宁随即清醒过来,止住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幸亏如此,不然这‘穿心一剑’够他受的!”又安慰旁边哭得泪人儿般的尹锤:“小妹妹,不要太伤心,你……你哥哥伤势……暂时不要紧。”随后又看着清平,也用手指着薛平平胸口三颗小痣给他看,“师兄,你看……你快看……这孩子……我认定了……”
清平微微点头,一边给薛平平包扎伤口,一边低声答道:“莫急,先想法子医治他的伤势。”
清宁点点头解下身上披风,便覆在薛平平身上,转头瞅瞅四下漏风灌雪的破庙:“师兄,这里……不行的……”却见清平将丢在地上的一团不知是纸还是绢布的东西,拣起来展开细看,不由得情急埋怨起来,“你……这都要命了,你……竟然还管那什么没要紧的……”
清平神色一紧,将那团东西随手弹了弹,摊平后折好放入怀中,郑重地答道:“这可不是没要紧的,看来这孩子已经去解过皇榜了……如此就可断定,他确确实实是我们夫妻苦苦寻找了数年了平哥儿啊……”随即又甚感疑惑,“只是若是解了皇榜,那就该见了公主见了陛下,怎么还会在这里?莫非是因武德司和皇城司联起手来打压?”
尹锤止住哭声,看二人救治薛平平;直到看见薛平平苍白如纸的脸上微微有点血色,心儿稍定。忽听薛平平微弱地呻吟一声,眼见是清宁给他用的伤药有了效果,尹锤又惊又喜:“大哥……你……你可……你醒了……”忍不住潸然泪下。
薛平平想站起身来,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中金星乱蹿,浑身上下如被无形的大山全给沉沉压住一般,根本动不得身,只得苦笑一声:“好兄弟……”尹锤看看清平清宁:“大哥,是二位大师救了你……”薛平平浑身冷,额头却冒着汗珠,艰难地出声音谢道:“多……多谢二……二位……”话未说完,却又昏迷过去。
尹锤一惊,随即又抓住他手呜呜痛哭起来:“大哥……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见薛平平一动不动,急切间不知所措,稍微愣怔一下,便转过身来,扑通一声,朝清平清宁跪下,“大师救救他……救救我大哥……大师……求求你们了……我……我给你们磕头……”说着便磕起头来,将地面撞得通通响。
清宁急忙扶起她来,盯着她泪眼滂沱脏兮兮的小脸儿,见她额头已然磕得通红,心里更是疑惑,又转头看看清平;清平也郑重地盯着尹锤细细打量着,摇摇头缓缓说道:“小施主,贫僧和师妹现在只能暂时稳住你哥哥的伤势不再恶化,却无力彻底治愈。”又朝破庙外瞅瞅,“再就是这风雪不止,即使我那药有奇效,这天寒地冻的也会要了他半条命,何况他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尹锤急道:“大师,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咱们快去找个医馆医博士来救我大哥!”
清平微一沉吟,连连摇头:“这城外虽有医博士,可医术不高,只怕对他伤势也是无能为力!又是这风雪大年夜,只怕找着了医馆也难找着人,——人家也要过年啊!”
尹锤一听,不由得泪如泉涌:“难道……难道……难道就找不到人救我大哥吗?”抱住薛平平,“大哥……你若真有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我……我陪着……陪着你……”
清宁看着这从外表原本分不清性别,此时泪眼婆娑的脏小子,也不嫌弃,一把搂过尹锤:“小妹妹,你先别这么着急,天无绝人之路。”看看清平,用力握握他手轻轻说道:“师兄,回城?”清平看向尹锺点点头道:“看来小施主和我们有缘,唯今之计,只有进城,太医署尽有各种好药,亦有当值的国医圣手,必能救治……你……你大哥的伤。”
尹锤急忙道:“那还等什么?大师,咱们快走啊!”随即又想到这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怎么进城?就是平日里那城门一到夜晚也是要关闭的,守城官兵决不会开城门放人进城,“可是……现在哪能进城呢……城门……早就关了吧?”一念至此,顿时泪珠儿又潸然而下。
清宁也紧张起来,伸手握住清平手问道:“师兄,城门开闭定有严规,这时候守城官兵怕是不敢放人……”
清平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眉眼一扬:“虽然如此,可咱们要进城,却也不是很难!”清宁是无条件相信他,尹翠却仍然着急上火的问道:“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又下着大雪……他们……他们怎会开城门放人……”
清平见他如此着急,点点头果决地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清宁道:“小姑娘,不要着急,我师兄既然如此说,那定然会有办法,你哥哥伤势颇重,咱们还要快些进城。”
尹锤不由得惊叫一声:“啊?真能进城?可是……我大哥又不能走……可怎么去?”
薛平平晕晕糊糊的如堕云海之中,听着尹锤的声音,似乎有了点知觉,口中喃喃出声:“小……小姑娘?”只觉眼前金星乱迸,竟又晕厥过去。
尹锤脸蛋一红,幸亏她脸上黑灰满面,看不出来她本来面目,身上衣着也破破烂烂,又是十来岁的少儿,稍微压下嗓子变声,单就声音也辨不出男女来,可一听薛平平出声音,又喜形于色地看过去,却见薛平平又昏迷过去,泪珠又漱漱滚落。清平清宁虽奇怪他俩这关系,这节骨眼儿却也不好细问,当下清平将薛平平抱起出庙,清宁则在旁边给薛平平掖着包着他的披风;尹锤急忙跟上,一手握住薛平平冰凉的右手,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能不能进得了那太医署的门,救得了这才认下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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