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徐以柔（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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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少女茫然地看向自己，现原来是自己的头正在慢慢由灰色变成黑色。

她突奇想，看着张之苇认真问道：“你觉得黑色好看还是灰色好看？”

张之苇皱起眉头，说道：“难道你不应该先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少女有些生气，说道：“你不能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先回答我，不然我就不告诉你。”

张之苇很是为难，隐约感觉这个问题似乎进退都是坑，他可没有面对这种情形的经验，只好认真想了想，然后老老实实回答道：“灰色很特别，但是我自己其实喜欢黑色一些，太特别了不太好。”

少女撇了撇嘴，低头看了看自己仅有梢还是灰色的头，嘀咕道：“特别一点又有什么不好的。”

说着她又看向了张之苇，说道：“我叫徐以柔。”

名为徐以柔的少女双手在地上撑了一下，想是想要站起来，但却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下，最后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在了地上。

看到她那短暂的僵硬，张之苇若有所思。

徐以柔抬头望着张之苇，从容说道：“我站不起来了。”

张之苇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坦诚，这种情况下还对自己的弱势情况毫不掩饰，她难道就不怕自己趁人之危？不过他倒也没打算做什么，他只关心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现在既然对方如此直接，那自己也没必要绕弯子了，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他看着徐以柔，没再躲避与她对视，虽然还是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到底生了什么事？毕竟我是寻着你的声音来的，你应该知道吧？”

徐以柔点了点头，面露沉思，缓声说道：“我想想应该从何说起……”

……

……

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地方叫作北海。

那里是这个世界的边境，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非常寒冷，但虽是如此一片不毛之地，那里也还是有人居住的。

在北海生活的人，最初也是南边迁移——或者应该称之为流放——过去的。他们或者是被配的囚徒，或者是遭贬谪官吏。他们没有谁愿意去北海，但是他们不得不一路向北。

北海有些诡异。

流放者为了生存，选择带上火。

据说“人”这种生物之所以能立足这片土地上，是因为燧人氏生起了火，可以说是火照亮了人的文明，人的文明也一直将火视作某种崇高而伟大的存在，流放者们秉持着一贯以来对火的信任，选择以火焰对抗未知的恐怖。

然而，在抵达北海之后，流放者们现火似乎不像在南方时一样可靠了。……

然而，在抵达北海之后，流放者们现火似乎不像在南方时一样可靠了。

——某种力量在灭火。

在北海艰难生存的千百年来，北海人始终无法知道那种力量到底是来自“黑暗”还是“寒冷”，他们只能暂且称之为“熄灭”。

这种莫名的力量让他们感到恐惧。

他们无法理解，无法认知，只是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共识：

“熄灭”在迫近，“灰烬”是其象征。

北海出现了一些被灰烬诅咒的人，他们会时刻受到灰烬的侵蚀，寿命很短，往往不过三十岁。并且他们的死相也非同寻常：不是断气，而是变成一堆灰烬。同时，他们也因为这种诅咒而获得了非凡的力量，某些人甚至因而不再信仰火，转而信仰灰烬，并将诅咒称为赐福。

这些受灰烬诅咒的人，被北海人称为灰咒者。

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不断地寻找“火”，因为寄宿在他们身上的“熄灭”以“火”为食，且永远饥饿。如果不能想方设法去填饱“灰烬”的肚子，他们自身就会沦为食物，这也就是所谓灰烬侵蚀的本质。

灰咒者为了活下去，必须寻找火。但北海的火时刻遭受着威胁，自顾不暇，哪能源源不断地供给他们？

灰咒者们不得不离开北海，寻找火以求生。

哪里有火？

南方是燧人氏生活过的地方，薪火不灭。

所以徐以柔来到了南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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