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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川:“……”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这会儿还没成年吧——”
见晏行川半天也没憋出话来,6知序便学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眉,故意逗他:“大半夜就这么在街上瞎跑,晏总,你家长辈都不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吗?”
说话间,6知序眼尾上挑,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故作的挑衅。
晏行川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左边肋骨下的心脏忽然泛起了一分痒意。
面前的6知序眉目沉静,瞳仁深处虽还含着终年不化的冰雪,可她那张还没有彻底长开的、十七岁的脸上,却隐隐还带着一点没完全褪去的婴儿肥,晏行川低眉看她时,总能感觉到一股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
仿佛全身的爪牙都已经在十年光阴中被拆卸干净了,只剩下两只软乎乎的肉垫还在挥动着,不但不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还透着点诡异的可爱。
晏行川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忽然有点想伸手去捏捏她的脸。
然而指尖才蜷曲了片刻,他就犹豫了起来,他默默想,自己要是真对十七岁的6知序下手,说不好会被她当成变态。
晏行川在心里翻江倒海地纠结了一会儿,一旁的6知序却全然未觉。
屋外天色未明,她从公寓窗边向外瞄了两眼,更远处的街道路灯底下,只有几家早点铺子里升起了一点隐隐约约的雾气。
被灯光那么映着,显得夜色格外宁静。
她心间一动,上下打量了两眼自己的小公寓,忽然起身进了厨房。
她默默从冰箱里翻出两袋冻饺子,向晏行川晃了晃:“待会儿天就亮了,你早餐想吃什么?我不太会做饭,家里只有两袋饺子,你是想吃猪肉玉米馅儿的,还是三鲜馅儿的?”
屋外,暗沉的天色如潮水般渐渐褪去,晏行川瞅了眼站在厨房里的6知序,忽然道:“知知,天快亮了。”
“我知道。”6知序拎着两袋饺子:“所以你想吃点什么?”
6知序神色无波,晏行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是说,天都要亮了,你就不想跟我一起去看场日出吗?”
6知序一愣。
手里拿着的饺子还散着微微的寒气,她转头看向晏行川,刚要问这地方怎么看日出,晏行川就在她面前轻轻叹了口气。
公寓暖色的灯光下,十七岁的小晏总眉目微垂,看着还怪可怜的。
她默默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问他:“那我们去哪儿看?”
*
6知序家公寓顶楼的天台上,凉风缓缓吹过。
晏行川和6知序她并坐在一张长椅上,抬手将裹在她身上的一条围巾拢紧了一点,半揽着她等太阳升起。
6知序裹着围巾看了一眼身旁的晏行川,觉得自己简直是色令智昏。
远处的街道灯火稀疏,天台上更是空空荡荡,除了一中附近飞过来的,时不时就叫一声的几只鸟外,大概就只有她和晏行川这两个活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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