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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四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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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周大龙退了休,徐逸飞一次在系里吃饭时对林茜说:“林茜啊,你这个脾气就是该改了,当初你非要给周大龙争个输赢,我那时候就不就给你说,你非争啥子嘛,等几年他就退休了,你争的结果是自己吃亏的嘛。”林茜立刻反驳道:“你说些,啥子喊我忍,如果是我忍几年的话,可能我就象江燕萍一样气出癌症来了。”几年后,江燕萍已经因为乳腺癌做了几回手术了。这天,是系上又重新组合,政治和体育几个部门组成一个系叫社科系。每次系上有什么重要活动,都要请来院领导。下午,系上的老师就先到了餐厅,李琴闹得最起:“来嘛,坐在这儿没得事,我们打麻将嘛。”于是张岗,张小丽,李琴加上林茜就打起麻将。张小丽就是唐大海的前妻,她重新嫁了个老公,在刚怀起小孩时,也被查出肝炎。这几个人中,林茜和张岗都不常打牌,张岗本是律师,他一边在外面兼职,一边又在系上挂职,一般不会成天都在麻将桌子上转。李琴是闹得起,她真正打牌没得几时赢。她只是闲着无事就想欢下手。张小丽倒是早就说过,只要把副高评了,就甩开膀子打麻将。林茜平时难得打几回,她打牌还是要分人,如果是朋友在一起,闲来无事了,打一块两块打着耍,她觉得没有压力,轻轻松松地随便打,不在乎那两个输赢。但如果成了习惯,牌越打越大,就是赌博了,这种赌博,人都要打出精神病,还有就是林茜是那种不想赢人家的钱,但也不想输给人家,上班辛辛苦苦地挣了那点钱,再去把它输了,岂不是太冤了。俗话说得好,血汗钱万万年,赌博钱眼面前。说的就是自己一分一厘挣来的钱,知道钱来之不易,都会省着用。赌博来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李琴大声说:“我们打五块钱的血战嘛!”林茜一听,顿时觉得心头紧张起来,平时基本不打牌,听说过牌桌子上的人越来越升级了,但还没有操作过什么血战。老李就讲解道:“这有啥子搞不懂的嘛,给往天那种打法差不多。你一个人和了牌你就把牌扣到,其他三个人再打,直打到最后两个人和了牌,才算完了。”张岗笑道:“林老师,现在落后了,不过,你那么聪明的脑袋哪有学不会的嘛。”张小丽是麻坛高手,平时几乎是每周都要打几盘,哪有不成高手之理。林茜同意打血战,但是她觉得五块太大,就提议:“我们就打两块嘛,有点意思就是了。”话音未落,李琴就大叫:“你这个人啊,胆子咋那么小呢,现在我们学校那些人打你打听一下,哪个还在打五块呢,张小丽她们打的都是一二四八了,你还在那儿说打两块。你晓不晓得这个桌子钱都要四十块,打两块连桌子钱都不够。”林茜就说:“反正老子身上没得好多钱,如果输了你就给我垫到。”李琴爽快地说:“我这儿先拿一百给你,你随便打就是了,虚啥子嘛,人家都说棒棒手的运气好得很。”哪可能不虚嘛,面对着张小丽这种高手,林茜平日里本来就不参与,再说包包里又没得几个钱,总不至于说经常把生活费都输在麻将桌子上去了吧。开头林茜手气不好不坏,但是到了后来几把,运气就出奇地好。李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先打断,后打缺,慢慢打成清一色。”林茜手上这道拿起来筒子就多得很,再摸两手,手上就是清一色了,自摸了个七筒,她兴奋得大叫道:“自摸了,一、四、七都可以和,我摸了个七筒。”这一下,每家人人二十。李琴说:“你手气硬是好哩,你看我手上三个七筒了,还等到有人打出来扛哩,你还自摸了。”正在这时,系上请的几位领导来了,徐逸飞也来了。见到林茜打牌,他笑说:“我还以为林茜打不来牌哩,没想到她还打的很老练的嘛。”林茜就说:“这个麻将又不是啥子高科技的东西,有啥子打不来的嘛。”抽空时林茜问张岗:“晓不晓得我们放假的时候好多奖金嘛?”张岗笑道:“林老师你咋问我这么高难的事情嘛,你以为我是常务副院长吗。我给你说,你如果要问院长是哪个,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学校的奖金关系到全院教职工的分配方案,我给你一样的小老百姓哪晓得呢。”李琴很清楚似地说:“听到说是人平四千,这次夏天算是年终奖的嘛,当然要多点嘛。”张岗应该是不在乎奖金多少,他本来在外面当律师,收入不少。另外几个人都是靠着学校工资过日子的一听说要四千,都高兴得叫起来。林茜问老李:“真的要那么多啊?”老李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听到的消息还是比较准确的。”老李和她老公经常都不说话,她老公是工商局的,有次她卖股票卖早了,没两天就涨得厉害,她说她老公你晓得咋不说呢,说了我迟卖两天就赚翻了,老公回她说:你又没问我,我哪晓得你要一早卖呢。气得她跺脚。这次系上把教育心理体育的老师一下伙过来了。原来政史系十来个人一下增至二十多个人。林茜每次想到系上吃饭心里就七八下的。为什么,老唐和张小丽两个人原是夫妻,两人离了,各自结婚生了娃娃,两个人都在这个系上,又都是肝炎,不是林茜对他们有成见,而是对这个病心存恐惧。老唐那次已经危险过一次了,这两年算是挺过来了,但身体的虚弱是显而易见的。瘦高的个子,因为肝病的缘故,越瘦得象被风都要吹倒一样。林茜就想,见到他,就知道什么是弱不禁风了。张小丽的肝病没他严重,但有肝炎这是不争的事实。两个离异的人在一个系上都不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于是两人的肝炎传播就更快。最开始林茜在新来的主任刘哲面前说,这两人在系上吃饭怕传染,刘主任如何说:“你说我咋个办嘛,我总不好喊他们两个不来嘛。”这天也是,林茜和李琴几个人在一旁悄悄商量说好了,我们约几个人先坐一桌,把桌子坐满了,免得老唐和张小丽两个人挤进来挨着坐。这个阴谋还是得逞了。几个没肝炎的人先坐了一桌,然后另外一桌有老唐、张小丽两人就坐到院领导那里去了。林茜跟张岗说:“你说那桌的人看到肝炎病人心头得不得梗起呢?”张岗又说:“你问我,我问哪个呢?林老师,你还是不要那么紧张,你那个身体好好嘛,再咋个传染也传染不到你身上嘛。”这时李琴幸灾乐祸地说:“这下张小丽给他们传起的可能性就大了。”林茜说:“晓得这些人也是,哪个系上请客都要吃,如果是我啊,我就不得去。随便哪些人在一个锅里头乱搅,还闹麻了,哪是一种享受嘛。”张岗表看法说:“这些人自己把自己弄来下不了台,一个系上请客你去了的话,每个系请客你都要去,成天都忙于应酬了。”正说到这里,张小丽的儿子扯起声音高声乱叫。林茜对她这个儿子没有一点好看法,张小丽本人还是学心理学的,一个儿子却教得完全没有一点规矩,林茜同这个儿子吃过饭,领教过他的野蛮,菜端上来,所有人都没动筷子之前,这个儿先就自顾自吃起来,你说拿筷子拈都要好些,他直接用手在盘子里抓,林茜见他兮脏的手就在盘子里乱抓,忍无可忍说了句:“你咋个用手就抓起来了呢,都还没有开始吃,你还是等着大家一起吃嘛。”那个儿子虽然没有完全听林茜的话,但收敛了些。当时系上几个年轻女孩对林茜一下好感倍增,因为她们原来就和张小丽一个系,经常被迫忍受这个儿子的胡作非为,但碍于自己年轻,都不敢在张小丽面前表达自己的不满,见林茜说出了她们心中很久就想说但没有说出的话,别提多高兴了。这次林茜还在因为没和张小丽坐在一桌而暗自高兴,她以为隔了张桌子就不会再受这个野蛮儿子的干扰了,没想到,隔了一张桌子,噪音却还是要传过来,本想不理,这个儿子却越肆无忌惮。林茜又一次干涉道:“哎,你声音小点嘛。”本来只知道这个娃姓什么,喊不出名字,只有喊哎了,那桌的人也觉得恼火了,见有人干涉,也便有人跟着给这个儿子打招呼:“你不要闹得那么起呢。”总算这个儿子安静下来了。林茜就想到自己的儿子,虽说是智力残疾,但在教养上绝对比好多正常人都好,不得乱吼乱叫,能够坐得住,时常没事时就背诗词。在闲起几年的时间里,林茜常常教他背唐诗,还有小学语文上的顺口溜或是至理名言,因为林茜觉得,能够上到小学语文上的文章,一般还是很有价值的。背书成了习惯,张涵无趣时,自己就知道背:比方说: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用手不用脑,事情做不好,用脑不用手,啥也办不到,一切创造靠劳动,劳动要用手和脑。你大人没有给子女做好榜样,没让子女形成好的习惯,长大了后患无穷。后来只要见到林茜在写文章,儿子便会安静下来,等她站起身,他才会和她说话。这时跟林茜坐在一桌的体育教师王老师说:“晓得你说这个张小丽在做啥子啊,她自己都是教心理学的,咋个连自己儿子都教育不好呢。”林茜就说了句:“有些搞心理学的自己心理都严重扭曲,把自己搞成书呆子了,只晓得心理理论,不晓得结合实际。”一般人与人都大家说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恭维话,大家都习惯于打太极。王老师又对林茜说:“今天还算好的啊,你不晓得那次我们系上活动,吃的是汤锅,她儿子一下把筷子搅到汤里头,汤溅起来烫到我眼睛里了,我到水管那儿冲了好久,她连道歉的话都没说一句。张小丽自己说的是她要让她儿子自由展,这样,才能成大器。”林茜当即反对道:“她一天说的啥子,随便你如何自由展,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走到哪个地方人家都讨厌你,这种个性还是收敛点好。”十几年后,她这个儿子果然不出所料,没成大器,而是抑郁了。她什么路都给她儿子铺好,儿子做什么都觉得大材小用了,最后啥也不做,天天窝在家里,说是炒股,实际是与社会上的人完全没有办法打交道,只有在妈面前号施令,可惜受了十几年教育,浪费社会资源,完全成了对社会没用的人了。所以不要溺爱孩子,你如果不趁早把溺爱的手拿开,社会会狠狠地教育他。这是对我们所有家长的警告。吃着说着,就有人去敬酒。李琴端着杯子对林茜说:“走,我们两个去给那桌的领导敬一杯。”林茜马上想都不想就回答说:“要去你去,我还是算了。我不晓得敬酒说啥子话。”李琴说她:“你冤枉大学读了四年,连敬酒都不会。”林茜不理她。本来跟李琴好多年就是一个系上的同事,不跟她去,她也不会就怄气了。况且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本不是林茜的强项,在林茜的骨子里,不说高傲,清高还是有的,心想我又不求你什么,我也不犯错误,非要敬酒不成?李琴敬酒回来就满脸绯红,直是说:“遭了,遭了,我去敬他们,反而遭他们整得喝了几杯。”林茜就说:“幸好我没去,要不然,我还不是喝得头重脚轻了。”李琴说:“哎呀,林茜硬是精得很,哪个不晓得你喝酒凶得很,原来在系上你随便就喝几杯的,现在假得很呢。”林茜还没来得及回答,徐逸飞过来敬酒了,他自己举着一杯酒说:“来,大家都举杯,我干了,你们随意。”大家见他来了,忙站起来,林茜也站起来,她杯子中是装的饮料。老徐一个一个挨着碰杯,嘴里说着:“大家辛苦了,吃好耍好。”到林茜这里,见她喝的是饮料,不依了说:“林茜可以喝白酒的嘛。”林茜拒绝道:“喝了对身体不好,就喝饮料。”好在他还没有非逼着林茜喝酒。原来林茜也有过大碗喝酒的时候,人家说干,她就说干,但几次下来,她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喝那么多白酒做啥子嘛,万一喝成酒精肝外加高血压,那不是自己遭罪啊,这种豪爽还是抛弃了好。刚在这儿儿庆幸,又来了原来系上的副主任老王,老王因为和周大龙关系搞不好了,想办法调到办公室去了,现在当了办公室主任。原来的办公室主任胡伟,因为和刚上台的左思远不是一伙的,被贬到了图书馆当馆长。老王在官场上口齿伶俐经常说点顺口溜。而胡伟既不善于喝酒,也不善于言辞,自然就被配到图书馆这种边远地区。被打入冷宫的胡伟开始还心头空落落的,总想着能够有重被领导重用,东山再起。老王到这桌就高声大气地说:“唉,这边的同事咋个都在喝饮料呢!来,张岗,你一个男子汉也跟女同志一样呢,这叫啥子话,倒起。”边说边说拿过酒瓶给张岗倒起,然后挨着就要倒白酒。几个人就推辞。他就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表示点,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老王了。”实在推不过,林茜也只好任他倒了些酒。老王特地说:“哎,李琴,罗华,林茜,我们几个都是老战友了,再咋个都要干了。”这几个人原来都是一个系上的,只好站起来干了。老王又说:“同事在一起的关系比家庭关系还重要,两口子弄不好说离就离了,同事在一起上班可能就长达几十年的时间,所以我说同事关系比两口子的关系还重要呢。”这老王的酒量不是一般的。一次说到省上教委有事,中午教育学院请客,喝酒自然是免不了的。中午老王喝了八两,坐车回来时都有点头脑重脚轻了,但只一阵,就晕过了。晚上又请另外和教育学院的招生有关的招办的人喝,又喝了七八两。但是看到老王喝得来肚子挺起老高,一说话都直喘粗气,林茜就提醒老王:“老王,都是几个老同事,说那些客套话做啥子,酒还是少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林茜后来就总结带张涵这个儿子的好处,因为有个儿子要自己操心,先就要把身体搞好,所以一般情况下她根本不去应酬。身体状态良好有儿子的功劳。陪着儿子就要找些事做,一般也不会跑到哪去打牌喝酒,一次上课实在忙了,对儿子说中午我们俩在外面吃饭,中午吃了,下午又一下午课,林茜又说我们两个还是到馆子头去吃,儿子不干,不说为啥,儿子只是说:“还是你弄啊。”儿子虽然语言表达能力不强,但他凭直观感觉还是觉得自己家弄的饭比外面馆子里的营养,主要还是清静。老王深有感触地说:“我现在都注意多了。我血压有点高,喝多了害怕血压降不下来。我们父亲去年就是死在脑溢血上面的,他本来血压就高,每天都要喝两顿酒,那阵正好我们妈回乡里去了,走了几天没转来,他就天天都在念:‘你们妈咋个还不回来呢,快把你们妈喊回来。’我还在说他,妈回去要走两家亲戚,你忙着把妈喊回来做啥呢?他就非要我们把妈喊回来,结果头天回来,第二天他就去世了。头天晚上精神还好得很,第二天我妈煮了饭喊他起来吃饭,他就没得反映了,我妈还在说这个老头咋个紧睡着不晓得起来了呢,紧都没得声音,走拢去看,一点气都没得了。所以我现在尽量注意,但不喝又不可能,经常都有应酬的嘛,少喝点就是了。”林茜觉得不是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在心里是融入不了吃喝圈子的,身体没有了,什么都是空的。况且,林茜也不需要通过酒精才能让自己兴奋起来。听到儿子又能够自己自得其乐地背诗了,或是听到一歌就叫得出歌的名字了,林茜就觉得这是值得高兴的。后来张涵可以说出飘雪,还有追梦人,他最喜欢的还是红日。想起了就对林茜说:妈你唱红日呢。吃过饭,林茜心想这乱哄哄的场面总算结束了。本来还想打下麻将的,但李琴却喝过头了,脑袋都昏了。李琴说:“本来我还想晚上赢点回来哩,你看嘛,我现在脸都红到耳朵那里去了,哪还敢打牌嘛,我只有坐到喝茶算了。”少一个人打不起来。林茜就去看包括徐逸飞在内的一伙抓鸡的人。抓鸡是指的一个人三张扑克比大小。这拿三个尖是最大的,其他依次是清顺,比如三个梅花的qka就是一种花色的顺子,就比杂花的顺子大,杂花的顺子就比对子大,对子比散牌大。散牌是最小的,最大的就是三个a。这种抓鸡比麻将快多了,麻将打一圈少说几分钟,但这抓鸡只要一两分钟就一盘。赢也赢得快,输也输得快。走进那间屋子里,林茜顿时感到烟雾弥漫,热闹非凡。张小丽也在和一伙男人抓鸡。见林茜进来,体育教师张利文高声叫道:“林老师,你还是参与进来嘛,你看张小丽都敢上。”张小丽男人在外地,她父母亲在帮她带娃娃,她经常打大牌。林茜忙着推辞道:“我哪敢给你们俩个打啊,我来看下你们打就是了。”张老师怂恿道:“你用不着亲自打,你拿一百块钱出来,给我俩个靠起打,我赢四百给你分两百。”张老师老婆是从县上调到学校来的,为了调动花了很多心思,也说了很多好话。这是个性情很耿直的体育教师,那次黄永辉被打,就是他把打人的曾老师扭送派出所的。但这两口子都成天在外面打牌,他瘾大,老婆瘾更大。这就是一个家的格局。老徐家是他成天在外面耍,女人成天把家务事做完了,儿子也管完了。林茜看这么多夫妻模式,心想两种模式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很多人不打牌,就不知道如何打业余时间。林茜觉得自己有个业余爱好,觉得有意思的事就写出来,过了二十多年,退休下来,觉得自己还是积累了很多素材,还是有成就感了。否则这日子除了工作之外就虚度了。林茜还来不及开口,徐逸飞说话了:“老张你以为你好了不起啊,人家林茜得给你靠起打。”林茜不说话,只在旁边看。这种场面是最容易激起人的参赌欲望的。林茜在打牌问题上还是有分寸的,抓鸡这种赌博方式,林茜只有在家中过年过节和兄弟姐妹打过几次,本来家中输赢不大,就是输了也是输在自己家中,肉烂了在锅里。在外面,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都象职业杀手,林茜哪敢上场与他们一决高下,作壁上观还可以。听说张小丽赌起来瘾大得很,还有张克俭,抓鸡也是高手。也有输得很惨的,听说那个离了婚还挨打的黄永辉,拿了奖金就去打牌,身上的钱输完了,马上到银行取了钱再来。打了许多年。林茜想,这是何苦,只作为消谴还可以偶尔为之,但是如果作为一大嗜好那就太无聊了。看了几分钟,林茜赶紧出来。里面的空气污染太严重,长期在里面呆下去,不得病就怪了。李琴就老在林茜面前说:“现在趁着年轻还不好生到麻将桌子上耍几下,不是等死啊。”李琴家在农村,家里兄弟姐妹四个,只有两个出来了,其他两个条件差些。她家里父母都没工资,养老都靠她和那个出来了的兄弟。林茜很不以为然,未必不打牌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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