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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头的阴影向更深深处缓缓潜入。

  白小虎掐住食指指腹：“你怎么来的视频？”

  “我不敢告诉老师，这么做的话，我在博雅就待不下去了。虽然想帮你，但是我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后果。”

  陈培垂下眼帘，白小虎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他是在内疚吗？

  “上课的时候我偷偷带了手机藏在门外的盆栽下。林斌让我关门的时候，我把手机偷偷拿出来放在鞋架上的鞋子里。”陈培的声音渐渐变低，“原本我以为他们只是想打你一顿，没想到竟然对你做出这种事情。幸好后来被人打断了。”

  白小虎的心防开始动摇。

  陈培说得没错，对方也是逼不得已，不可能为了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同学毁了自己的学业。

  虽然他的语气很冷漠，态度也很疏离，但是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不做任何动作。

  但是对方冒险帮他录下了证据……

  “博雅里从来不缺侮辱人的事，只是都被人悄悄抹平了或者没有证据。”

  陈培又向白小虎走近一步，这次白小虎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翻滚的阴骘。

  “他们绝对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却能让你疼得睡不着觉。”

  白小虎忍不住后退，他后退一步，陈培就逼近一分。

  “就算你告诉父母，一份订单，就能让你以为绝对可以依靠的亲人——乖乖闭嘴。”

  “侥幸让他们受到了处分，”陈培轻轻一笑，“那才是灾难的开始。不但你在学校里寸步难行，连你的父母也都要跟着遭殃饭碗不保。”

  “你以为可以转学？搬到别的城市？”

  白小虎的额头滑下冷汗，陈培像是笑着，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渗人的黑，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冷。

  “他们一句吩咐，有的是人给他们出气，到哪都一样。”

  “但是你不一样。”陈培的双眼突然变得炙热，“你有付明格和程天舟，父母又认识关校长。只要有了这份视频，蔡鹏毅和林斌一定会被开除，而且绝对不敢对你做什么！”

  白小虎摇头：“如果他们的力量真的那么大，我根本不能按你说的做。”

  “为什么不可以！”陈培抓住白小虎的肩膀，“怎么不可以！”

  肩膀仿佛要背捏碎，对方的指甲隔着单薄的夏装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肤。

  “我跟程天舟根本不熟，他不过是正好经过听到我的求救顺手帮了我。而且，我以前好像得罪过他，他没有打我就很不错了。”白小虎赶紧解释，“至于付明格，如果我真的让蔡鹏毅和林斌被学校开除留下案底，他们两家一定都不会放过我的。”

  “如果蔡鹏毅和林斌的家庭像你说的，达到那种即使搬家了也不能摆脱的势力，他们的父母真要对付我和我家人，付明格帮我的话只会惹上大麻烦吧。付家难道会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蔡家和林家生出矛盾？”

  “那关校长呢？”陈培死死地盯着白小虎，眼白浮现血丝。

  这样失态的陈培让白小虎有了不好的猜想，他咬咬牙，问道：“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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