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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嗯，我知道你想说的事。”

  “那我就不用给你讲了。你很早以前就觉得他要出事吗？”

  他没回答我，而是问：“他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给我讲讲。”

  于是我把大哥的情况告诉了他。从身体伤痕到精神症状，从看不见耳朵，到现在看不到头和皮肤。

  老张听完沉默了好久。他站起来，去一堆杂物里扒拉东西，我还以为他要找烟，最后他却拿出了几本书给我。

  有的是外国译制小说，有的是连环画，都是小薄本。书保存得很好，虽然旧，但至少没有散架。几本书分别是《失窃之国》，《仲夏故事》，《被偷走的孩子》。

  “你听说过‘换生灵’这个东西吗？”老张问。

  “听说过。”

  “哦？我还以为你没听说过呢。”

  “大学时读过一些诗，诗里有提到过，”我问，“你提这个干什么呢？”

  嘴上问“提这个干什么”，其实我也不用问了，听到“换生灵”这个词的时候，我立刻就猜到了老张的想法。

  以前我没往这个方面想过。“换生灵”只是个外国志怪故事而已，我虽然听说过，但从没在意过。

  所谓的“换生灵”源自欧洲民间传说。据说，在乡野之间生活着一种妖精，一般人看不到它们的行踪。它们会偷走普通人类家中的婴儿，再把妖精世界的小孩放进人类的摇篮里。

  妖精小孩身上有某种伪装，人类父母往往无法及时现蹊跷，偶尔有些敏锐的母亲现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为时已晚，即使她抛弃妖精小孩，她真正的孩子也回不来了。人类小孩被带入妖精的世界，从此人类就也看不见他们了。

  妖精小孩留在人间，习性会越来越像人类，会渐渐忘记自己身为妖精的记忆，从思维上变成真正的人类。这种小孩往往十分乖巧，比同龄的普通人类儿童更聪慧，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奇怪之处。

  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妖精，他们就不能使用妖精的妖法，一旦他们找回了记忆，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种族，他们的力量就也会回到身上。

  到那个时候，他们或许会给父母带来幸运与奇迹，或许会给家庭招来灭顶之灾……是福是祸，就只能看命运的安排了。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问老张：“你一直说你的孩子被人换了，难道你觉得他是个‘换生灵’？你没事吧？这就是个民间传说，而且还是外国的传说，也不关咱们的事啊？”

  老张没有解释，而是又递给我一本书。

  这本书更旧，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能算是书，而是一本线装的手抄本。

  他说：“这是我前些年现的。这本书是在五十年代重抄的，原老的旧本应该已经破得不行了。这回不是外国的了，都是我老家本地的事情，是县里一代代留下来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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