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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警方找到了陈昆明，他没有逃亡，静静地躺在他家中，他死了。他双手握着一把刀，刀尖刺进他的心脏。这把刀经鉴定，是和杀死雷易佳相同的凶器，这样就水落石出了，他畏罪自杀。陈昆明和雷易佳都没有什么亲友，他们的死亡险互保的理赔金都没了，只有保险公司须因陈昆明和雷易佳的死而付四千万给林小草那份的第二优先继承人——他爸妈。林小草在权利书上写明了要求，若将来可以领到理赔金的话，由保险公司直接汇入他第一银行的账户。

张瑞麟走近陈昆明的身畔，他有点儿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若是怕连续杀人被现，他只要不杀死雷易佳，警方就很难查到他头上去。既然杀死了雷易佳，就是贪图更巨额的理赔金，又何需自杀？结果，四千万的钞票就这样白白飞走。张瑞麟蹲下来，拿起握在陈昆明已经僵直的手里的另一份理赔权利书，用力扯了一下，里面掉下一张小字条：&1dquo;这是第四个，让我好好地报仇，把害死我的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都杀死。”

张瑞麟猛地停止呼吸，叫了一声往后坐倒，凶手&he11ip;&he11ip;另有其人&he11ip;&he11ip;凶手&he11ip;&he11ip;是林小草？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全身抖，几乎握不住手机，勉强接听。是鉴定科打来的，那些尸骸经过和林小草父母的dna交互比对，真的是林小草。

咚的一声，张瑞麟再也握不住手机，难道这世上&he11ip;&he11ip;真的有杀人鬼？

七

早晨，电话响起，是小草的声音：&1dquo;妈妈，我时间快没了。你静静地听我说，把我藏在老家房间衣柜下的那一封信用限时挂号寄到竹市刑大，我就快要安全没事了。妈，就这样，再联络。”

小草又没等母亲回话就挂上电话，他母亲也没有多想，赶紧跑到他房间里。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各方的压力纷至沓来。媒体的镁光灯从台北聚焦到了这儿来，没有人愿意保证会不会还有第六个、第七个&he11ip;&he11ip;张瑞麟呆坐在市刑大的办公室里，他觉得头好痛，他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这次似乎&he11ip;&he11ip;他无力地翻了翻堆在桌上有关林小草的相关资料文件，包括最近多出的那两张染血的理赔权利书。曾经有很多很多的相关人士，可是大都住得很远，且对这一连串杀人事件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除了林小草的前女友郭懿君找不到人之外。但她并没有什么充分的连续杀人动机。毕竟已经死了五个人（含林小草），只要其中一个案件有不在场证明就可以了，除了林小草，难道他真的变成厉鬼了吗？张瑞麟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冷战。

突然他瞥见一张慈济寄来的感谢状，他无精打采地看了一下，哼了一声，原来这个小兔崽子也会假好心去捐骨髓，而且还真的救了一个人。突然一个模糊遥远的记忆慢慢接近，是啊！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那个案件，那张脸皮，莫非这世上刚好就有两个人的面孔这么相像，越了骨髓移植所限制的程度？所以那个人恩将仇报，杀了林小草，割了他的面皮然后&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不可能啊！又不是科幻小说，更何况怎么可能连声纹都会一样。他想起城隍庙的监视录像带，但，除掉杀人鬼的可能性之外，好像就只有这个最接近&he11ip;&he11ip;张瑞麟立刻打电话给慈济的骨髓捐赠中心，由于事关重大，慈济也立即把一向不能透露的数据调出，不久告诉了张瑞麟警官，这个人叫作张敏诚。

这时候一位警察敲门，把一封限时挂号的信件拿给了张瑞麟。

此时，另一头的张敏诚慢慢划开一纸信封，上头收件者的署名写着郭懿君。他看了信中的内容，手开始抖，上面工整的字迹写着：

我的挚爱，懿君：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这个世上。即使那年你无情地离开我，我也依旧无法忘怀你，你的素颜和微笑。我决定把我所得到的死亡保险金和即将汇进第一银行的四千万全数馈赠给你。这钱的优先受益人虽然写的是我父母，但我偷偷潜入你家，藏在你床底下的一份我的遗嘱，在床的右下角，上面都已经签好名字，法律上你仍有权利优先取得。

你一定很讶异我为何这么做，因为我想证明给你看，我可以比那个银行小开给你更多。我和我爸妈合演一出戏骗了一个人。这场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他现在一定高兴地以为他的户头快多出四千万了，他也许会偷偷看这封信，那没关系，你就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计划做。若你今天还没收到这封信，就去警局指控他，把我说的那些事都跟一个叫张瑞麟的警官说，就这样。

懿君，我真的好爱你，若有来生，不要再让我伤心了，好吗？

爱你的小草

信封的寄信者一栏空白，张瑞麟没有想太多，直接打开信封，他越读越惊心动魄，喉头渐干。信上工整的迹写着：

张警官，近来可好？接到我的信有没有吓一跳啊？没错，我就是林小草，那些人一个一个都是我杀的，一个一个都该死。张警官，你怕我杀你吗？

不会的，其实我对你是又爱又恨，虽然你当初向我爸妈威胁了那么一钱，但毕竟你还是帮我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另外那两个白痴身上了，我是该感谢你的。这样吧！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被召回地府，无法再继续杀人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得到我的四千万理赔金吧！可以，你只要去杀死一个人，叫张敏诚，抢到他手上一封我寄给我前女友郭懿君的一封信，上头写着我藏遗嘱的地方。我的遗嘱上的第一受益人是我的前女友郭懿君，第二受益人我写了你，不信吗？看看就知道，你必须杀掉张敏诚，否则你杀死郭懿君的事就会被他知道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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