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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1649年1月3o日,这位可敬但不幸的国王被送上了断头台,据说他并不惊慌,面带微笑,甚至朗诵了一诗,称自己为人民的殉道者。
说到这里的时候,使者不禁痛哭起来,而玛丽王后更是再一次昏厥了过去,不过她还是坚持设法款待与回报了这位忠诚的人,这对他们来说可不容易——他们从巴黎逃出来的时候十分匆忙,两手空空,为了维持国王应有的威仪,安妮王太后已经开始偷偷典当自己的珠宝华服,一时间根本无法顾及丈夫的妹妹与外甥女。
不过也有人说,亨利埃特公主是个生性残忍的人,她甚至不为自己的父亲哭泣。
要让路易来说,没有比这更纯粹的恶意了。亨利埃特只有四岁,是个被推下椅子也只会哭泣的小孩子,而且她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唯一的印象不是来自于口述就是来自于项坠上的小画像。再说,这么大的孩子,真能理解什么叫做死吗?除非她也曾经有过另一段人生。
但路易也只能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流言正来自于王太后的授意,也就是他母亲安妮之口——有一些人正在努力促使他与亨利埃特的婚姻,安妮王太后与马扎然主教却只想将法兰西与纳瓦拉王后的位置留作手中最有力的筹码,没错,法国确实有很多敌人,但也有许多希望成为其盟友的人。
他知道自己应该以成年人的理智来控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一阵烦躁,十岁少年的身体里总是涌动着热血,让他做出许多自己也难以理解的事情,就像他因为巫师的轻视而无法控制地恼火——他们的天赋值得称赞,但让国王来看,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暴民。
但他还是忍不住向马扎然主教追问了此事。秉夜逃亡,遭遇狼人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现实中的国王与书本中的国王完全不同,他会被臣子无视,会被侍从欺骗,被子民搜捕甚至处死,现在还要面对只应该出现在噩梦里的黑暗生物,他亟需一样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东西,当然,他被无情地嘲讽了,命运对他并不宽待。
不过路易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他知道了马扎然的底线比他想象的还要低,而巫师们可能比他以为的还要傲慢短视。
但要说他们真的对世俗的权力一无所求,国王是绝对不信的。
没有企图他们就不会与马扎然成为姻亲,看看玛利的年纪,1642年不正是马扎然进入枢机院的时候吗,他们应该就是在马扎然被黎塞留推荐给路易十三的时候做出决定的,毕竟来自于意大利的玛丽·德,美第奇王太后失势后,宫廷里最接近权力的意大利人也只有儒勒·马扎然了。他们不但促成了联姻,还将玛利·曼奇尼送到马扎然身边,充作王太后的侍女,用心昭然若揭。
路易以为马扎然不会再允许他与玛利·曼奇尼继续相处下去,但让他没能想到的是,马扎然不但默许了他们的往来,还有意鼓励他们出去走动,路易一开始不明其意,但后来他还是遇见了英格兰的玛丽王后——很明显,主教先生的放任只是两害取其轻,他担心的是年少的路易被玛丽王后鼓动或是说服。
玛丽王后确实可悲,路易对她,还有亨利埃特公主,他的表妹同样抱持着万分的同情,但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帮她些什么,他距离权力还远得很,就算他能,为什么不去命令大孔代公爵为他收复巴黎,铲除暴民呢,也免得大家一起在圣日耳曼莱昂苦苦煎熬。
她是注定要失望的。
但路易的温柔还是让她得到了安慰,只可惜有安妮王太后与马扎然,她的亨利埃特是无法成为法兰西王后的。
……
马扎然主教只将窗前的帷幔掀起很小的一条缝隙,他看着他的小国王,路易站在庭院里,看着英格兰的玛丽王后怀抱着遗憾离去,心中又是安慰,又是酸涩,还有一丝畏惧。
“告诉我吧,”安妮王太后忍不住问道:“什么让您这样担忧?主教先生,是我的孩子么,是路易么?”
“您认为他是被什么人唆使了么?”马扎然说:“不,陛下,我只能说,我以为不可能有天生的统治者……但我好像错了。”
“您是在指责路易么?”
“不,我是说,他已经能够娴熟地使用所能掌握的东西了,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第八章随驾商人柯尔贝尔
王太后安妮蹙眉,她无法理解马扎然主教的意思,这位西班牙的公主事实上并不是一个对政治足够敏感的人,但胜在宽容,有忍耐力,譬如说,她面前的马扎然主教,曾经是黎塞留主教的弟子与政治上的继承人,而在路易十三早期,这位奥地利的安妮没少受当时的王太后玛丽·德·美第奇与其盟友黎塞留的打击,一等路易十三去世,人们都以为她会借着国王之母的身份狠狠地压制马扎然,甚至将他投入监牢。
但安妮并没有这么做,不但没有,她甚至没有遵照路易十三的命令成立议会来掌管国事,而是自己摄政,以王弟加斯东为王国总监,任命马扎然主教为相,来维持这个庞大帝国的运转,所以一直有流言称王太后安妮与相马扎然主教有暧昧关系——他们都说,马扎然主教是法国与安妮王太后的“统治者”。
只有王太后与主教知道这纯属无稽之谈,他们两人之间绝对称不上融洽,能够勉力相处也不过是为了法国,为了国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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