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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黄老的两位被拿下了,新任的丞相窦婴、太尉田又标榜是学儒的,一时儒家的脑袋又高高地抬了起来。同时,明确是儒家出身的王臧成了郎中令——掌宫掖,说起来,位份还在卫尉之上。不久,御史大夫从牛抵换成了同样是明确儒家的赵绾。
大家以为刘彻这是表明态度要支持儒家了,开始等着看韩嫣的笑话,学黄老的暗地里也在为韩嫣着急——他们倒把韩嫣归成自己一类了。王臧、赵绾,连着其他儒生也在不停地向韩嫣难,很想在辩论经文上找回一点面子。
论背书,韩嫣的脑袋要好用一些,不过,论讲经他就不行了。而且,王臧、赵绾,师从申公,是韩嫣启蒙老师周公的同门,也就是韩嫣的师叔,有些很不给面子的话,他们是能说的。再者,王臧,曾一度担任过太子少傅一职,也算是韩嫣师傅了,训起话来,比赵绾更理直气壮。遇到这种情况,是不能像对待一般儒生一样当人家不存在的,韩嫣只有乖乖地跟这两人辩驳一下。
韩嫣知道自己的弱点,也不跟他们在论经上头多纠缠,仍然是自己的老一套:朝堂,不是学堂。儒家好,可《六经》,没一本是儒家写的,顶多是孔子修订的,版权不归你们,不要剽窃。这就是说王臧、赵绾这些学《诗》的,不算正经儒家子弟了。再就是,关于孔孟两人行为的问题,哪怕是这两个再活过来,满身是嘴,都未必解释得清楚。
《论语》明载,当孔子的学生问孔子为什么要接受叛军的邀请去做官的时候,孔子自己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没有给出正面回答的。
当被王臧质问:“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到现在居然还要质疑圣贤?这怎么多年的书你是白读了么?”就差没说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韩嫣引用了一句让王臧吐血的圣贤语录:“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孟子读《尚书》时说的原话,没有任何改编,王臧哑然。
辩到最后,竟是没有人能辩得了他。大家都被韩嫣给坑了——他光挑别人的错,就是自己不表意见。好比是两个人,一个人把自己的商品拿出来,另一个人盯着商品挑毛病。被挑毛病的火了,想反挑,却现,挑毛病的人他根本就不是卖东西的,别人想挑他的错都无处下手。
他们一开始就跳坑里了——韩嫣虽然开头说了一句自己的观点“学说只是治国的手段,而不是国策本身。这两者是不同的东西,不要把某一比较适合的,当前适合的学说就当成国策本身了。”来引出与儒生的论战之外,再也没有明确地说自己的观点。就是这句话,大家觉得也是针对儒学比较多,没有想得更深。
这个时候,刘彻的意见就很重要了,偏他待韩嫣一如既往,反而有越来越好的倾向。没几天,他又任命灌夫做了太仆,把内史也给换了,竟像是一门心思要重新进行人事安排了。然而,这被罢免的御史大夫直不疑,最后却得了刘彻的允许,招了韩则作女婿,汉宫的几位主人还送了很厚的新婚贺礼,大家又看不透了。
“话赶话,赶上了。不然,我也不想说得这么狠,毕竟,如今儒家更有用一些。不过,如今看来竟是儒家能压得过黄老,多敲打一下儒家,也是好的。省得一旦采用了,让儒家变得太过张扬,”韩嫣对刘彻解释道,“这与高祖时不一样,高祖时只是从诸多学说里选一家合适的采用,并没有明说黄老比别的学说更高明。而如今,儒家一旦取代了黄老,很容易让大家以为是儒家比其他的学说高明,是儒家打败了其他的学说,然后人为地把儒家抬得太高,以为与儒家不同的便是错误,这种想法儿一旦扎了根,谁都拧不过来,真成了无冕之王了。”
刘彻沉思,点头。
韩嫣一点也不着急,照旧练他的兵、呆他的建章。儒生却急了,开始议立明堂,议了半了,却也议不出个定案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上报刘彻“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申公,师祖一级的人物。儒生有些兴灾乐祸,不管怎么说,韩嫣见了申公,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辈份摆在那里呢。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正该如此,有不懂的,就问好了。申公先学自有不凡之处,正该请教呢。”韩嫣如是说,惊掉一地眼镜——如果,大家有戴眼镜的话。
这是七月间的事情。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份奏章送上了刘彻的案头——淮南王刘安,请入京朝见的先期行文,刘彻照准了。诸侯王五年一朝,是定制,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有事不来的、或者得宠年年跑来的,都是有的。一般情况下,入朝的时间也是有规定的,就停那么几天,大家联络一下感情,也就让藩王回去了,防止在京城作乱。
刘彻刚登基,刘安却是刘姓诸王中颇有贤名的长辈,此时见这么个王叔过来给自己请安,自是觉得很有面子,除了允了他的申请外,还特别嘱咐刘安好好准备一下,好在长安多住些时日。韩嫣见刘彻如此高兴,暗自皱眉,寻思着得先做点儿准备才好。刘安此行,可是给刘彻添了不少麻烦的,而且,刘安可是一向包藏反心想自己当皇帝的。此时却又不能明说,只能自己小心戒备了。
允许刘安入京的批复送出去不久,秋高气爽的时节,申公入长安了。
令许多人失望,也令刘彻失望的是,申公看着长得很有神仙相却居然木讷少言,对曰:“为治者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与韩嫣那“朝堂不是学堂,要做出政绩来。”的说法竟是出奇的相似。韩嫣好歹还能说出一串一串的大道理来,让刘彻听了耳目一新,能激起他的兴趣,而且还有其他的观点可以说,但申公就这么一句。再问,他又不说话了。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刘彻顿时瘪了,可是人已经请来了,只好要他做太中大夫,秩千石,就这么养着了事。
“说是不说,不说是说。”韩嫣总结。
申公微笑。王、赵二人很是傻眼。刘彻想问,韩嫣道:“臣在和先生讨论功课呢。”这申公讲的是《诗》,很容易被归入儒家,其实吧,活到八十多岁,几经乱世,见得这么多了,没有了那种殉道者的情怀,更倾向于法家实用。又经了几十年了与民休息的无为时期,他的思想,并没有固定到儒家一家上头,反而有些黄老在里面的。
没有被申公骂,难道他说的真的是对的?有些人开始重新审视韩嫣。申公,照说也算是如今儒家的一面大旗了,光年岁就很占优,他还是晋见过刘邦的人,人瑞一级的人物。
局面更复杂了。
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建元二年,到了。注定要带来一番风雨的淮南王刘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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