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看见了什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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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山不情不愿让屁股离开床榻，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相。

不着调的他觉得熊九州不过就是骂两句解解气，刀枪棍棒军阵行伍出身的人脸皮大多都厚一点。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斜倚在圈椅中，考虑脚要不要放到横梁上去。

熊九州也没有惯着他，一掌把他蠢蠢欲动的脚给拍了下去。

“别以为你一身伤病我就不敢治你。”

“信信信，您什么不敢。”沈离山脚没地方放，索性就盘起来坐在椅子上。

一捆酒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沈离山面前。

不是夸张，真是一捆。熊九州把十瓶酒用绳子扎好了捆在一起，像极了打仗时候扔到敌方阵营里去的那些燃烧瓶。

轰的一下就点燃了沈离山对熊九州的亲近之感：“师兄给我的？”

沈离山上手就要去拆，熊九州按下他的手。

“既然是给我的怎么不让喝？玩我呢？”

熊九州撇撇嘴：“瞧你猴急的样子，活像小时候抢骨头吃的样子。又不缺你的。”

他变戏法一样举起另外一只手，一只白净的玉瓶带着冷冽的清香登场了。

清澈的酒液倒在白玉盏中，梅香浓郁清纯出尘不染夭色。

“一定要喝酒喝点好的，此酒名叫疏影，文人取的名字，酸了些。酒是天下第一的好酒，临沧阁中只有这些，都给你拿来了。悠着点喝。”

熊九州这是在嫌弃厨房的酒？而不是生气自己偷摸着喝酒？

沈离山酒端到嘴边都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熊九州。

那一晚的酒香了很久沈离山的夜晚，一边喝酒一边服用老熊给的赤炎丹成了别样的消遣。

他说的，以毒攻毒，寒毒热毒两项抵消也就算不得不听芒海的话了。

机智如沈离山那些时日变得那么听熊九州的话也是有原因的。

后来的某一天，沈离山从袖间摸出一瓶酒来，有寒冷的梅花香气。就着山间的明月流云吃下最后一颗赤炎丹，再也不听熊九州的话。

再也听不到熊九州的话。

时间就像不要钱一样，不值得珍惜。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去年今日，许多年前的今日也许都是这样的模样。

人在时间中变了模样，变了形态，有的变成一抔土有的变成一块碳有的变成一洼水有的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翻涌上来的记忆和着酒气遮住了沈离山冷酷的眼眸，泛上来的水汽让月光都透着寒。

“我看见了什么？你该不会是要哭鼻子了吧？”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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